现充去了,咕咕!

【全职】【双花】战争与和平

深夜犯病来一发。

不是虐,但含战争及轻微的死亡内容。不适者回避。

可接受的话,3,2,1,GO

《战争与和平》

by:鳕鱼

00

给孙哲平(原百花总指挥,编号:xxxxxxxx):

这是你失联的第1年又9个月,我和大部队失散的第11天。真是奇迹,就带着一张纸(还是我用来填兵籍牌的)和一支铅笔,我居然还能撑着给你写信。不,也许是写遗书也说不定。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写这封信——我想还是称它为信比较好,叫那啥实在是不吉利,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希望如果我没回来的话,你能收到些什么。如果你仔细观察(虽然我猜你不会),你会发现第一句话里的数字是我每天擦了改的。

其实在收到这次任务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确切的说,从战争开始我就做好了准备,每次我都会在兵籍牌后面写类似的玩意儿,回来再烧了。

妈的我跟你说这个干啥。总而言之,如果我的兵籍牌被发现了,我希望你会被通知到。当然如果你没被通知(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你就乖乖等着我去找你。

愿你我都能亲眼见证和平降临。

张佳乐

xx-xx-xxxx

01

张佳乐把这封“信”重新塞回兵籍牌的小坠子里再重新放入衣领内,他能感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划过他的锁骨。不过没关系,很快它就会被自己的体温焐热,然后明天这个时候再被取出来,当然前提是明天这时候张佳乐还活着并且还能找到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护林员小屋一类的地方做掩体。感谢上帝,如果不是这座小屋他大概还要再度过不眠不休地走三天。不过他不敢上床(虽然上面只有干巴巴一个床垫),更不敢躺下,只好钻进写字台下面再把床垫挡在前面做个掩护。

张佳乐收好这个小玩意,拿起他的枪上膛再退下检查一遍,虽然这没什么用了,因为他的弹夹里一共只有10发子弹了,如果真的到了他需要一口气用上这十发子弹的时候,那他八成也没什么活路了。虽然他觉得根本不用能到那时候,因为他的唯一的食物——压缩饼干就只够吃两天了。

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这个字这么近又这么麻木过——在脱离大部队的这些天里,他所在的20人小队现在只剩他一个了,甚至到后来,当他身边的队友倒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从他们的背包里把仅剩的弹夹和粮食拿出来,顺便再把兵籍牌取下来,好让自己走得安心一点。但他还是害怕——不过会有不怕死的人吗?他怕死,孙哲平也怕死,甚至韩文清也怕,这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怕死,大概不会有人能活下来。

不过如果真的死了,张佳乐想,大概没有什么不值的。他先后在两只前线部队里,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立过功,参加过很多战役,甚至还和自己的搭档谈了场的恋爱。要真是有什么不舍得大概是没有一次打赢过孙哲平,无论是以前在军校里还是后来到部队,无论是在演武场里还是在床上。

外面天快黑了,这意味着张佳乐该从这个掩体里出来了,非常幸运,在他躲避休息的这几个小时里没有敌人发现这里。选择黑夜行动意味着行动速度减慢,且有迷路的风险。他不能打手电看地图,不过幸好,指南针还在,他还能勉强分弄清楚自己该往哪里走。他希望老韩所率领的大部队已经突破了这片森林,这样他往行进的风险能小一点。

他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庇护所,出门。

 

02

张佳乐从一堆尸体中爬了出来。

遇见尸体不能算件坏事,至少证明他移动的方向没错,还为他提供了掩护——躲避了一小股敌军的搜索,他打赌这群家伙不会来确认每一具尸体都死绝了。

这个时候他格外想念孙哲平,或者说他想念他记住的每一张脸,只是孙哲平在这群人中格外想念。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些面孔就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地闪动,然后就是他和孙哲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在学校的日子,那时他们还年轻,有使不完的精力,每天不是在斗嘴就是在打架;想在百花在前线的日子,每一天能看见对方或者就是一种欣慰;甚至还有他们一起参加的最后一战——他一直逼自己忘了那一战。那一战里他肩部中了两弹,被转移到医院抢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孙哲平的消息,尸体很多,找回来的兵籍牌也很多,但没有孙哲平的。那之后他就主动放弃了接管百花的队伍,申请了调配,来到了霸图。至少在这儿他不用面对那么多死去的记忆。

当然,现在张佳乐自己也快变成死去的记忆了,他已经断粮了。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体力,顶多再走三四天,弹夹里的子弹也打没了,只剩一把他贴身的手枪了,里面有一发子弹。不过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一下,毕竟他还活着,比起那些给予他掩护的尸体来说他实在没有选择死亡的理由,活着、会呼吸、能心跳的生命是多么美好啊!如果真到了要饿死的地步,他更希望自己能在睡梦中死去,虽然自己一枪爆头应该是很快的死法,但还是会很痛吧。

“真到了那时候,如果你在的话,你会给我一枪吗?给我一枪吧,然后你可以拿着我的粮食和装备——哦虽然现在它们都没了,继续走。”张佳乐看着灰白刺眼的天空轻轻说道。

 

03

张佳乐觉得自己快死了。不是之前那种站在死亡边缘对其的恐惧,而是他快和死神跳上华尔兹了。

幸运女神眷顾了他一次,在前天的几具尸体上他摸出了几条没打完的弹夹。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幸运女神的眷顾总是有意义的。一只五人的敌军小队发现了他并进行射击,而他负隅顽抗的最后方式就是用刚从尸体上摸下来的步枪子弹点射,靠,现在想想都他妈牛逼。最重要的是他活下来了。

当然活下来是有代价的,现在他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鲜血顺着手臂从指间滴落——好消息是不是腿被击中,他还能走;坏消息是虽然是手臂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导致感染,最后还是有可能死。而坏消息中的坏消息就是他现在不可能得到及时处理。

他用匕首割了一小条自己的裤腿做了个建议包扎,大概唯一的功能大概是止血。说到这儿他必须得感谢他的匕首,除了帮他找到了绷带代替物,在这两天更是让他能割开树皮,靠树汁苟延残喘。

终于,当他又走了一阵,走到天黑了为止,他终于走不动了。他嘲笑了一下自己,大概不超过四个小时。他也不确定,饥饿和疼痛到底是哪个打败了他。

“我快死了。”他把那个兵籍牌吊坠掏了出来,轻轻地念叨,“我没有再改过上面的日期,所以如果你收到了请再往上加……哦,我算算,六天吧。这是你失联的第1年又9个月,我脱离部队的第17天,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

 “不过无所谓,无论是第十一天还是第十七天我都快死了,只是早晚的问题。如果,只是如果,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假设,你已经在那边的话,我希望你看见,这样我可能会自豪一点。

“艹这有什么意义,你又听不见。

“可我还是想说,这样我能再清醒地想你一会儿。啊,一想到你这么混蛋的人会死在我后面就觉得真不甘心。”

“孙哲平……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在学校的的时候你抢我肉,现在又他妈把我一个人扔这么个鬼地方……”张佳乐的声音已经不是很连贯而有底气了,这个时候他有那么一丁点想起了黄少天,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把这段话重复好几遍都不带喘的。“但我依旧……非常地……想你……”

张佳乐终于闭上了眼睛,无所谓了,他最后想到,横竖也是个烈士了。

 

04

“你非常幸运。”这是张佳乐再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我他妈在哪儿……地狱吗……现在死神都是穿白大褂了吗?……”张佳乐用微不可闻的唇音轻道。

“地狱不会有抗生素和绷带。这里是中央医院。”那个“白大褂死神”居然回应了他,“你昏迷了两个星期,命够硬的。也够幸运,还有口气儿的时候后续部队发现了你,捡回来转到了我们这儿。根据他们报告的位置,其实你再往前走一点就能走出森林了。”

“有多少人能走出那个‘一点’呢……”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张佳乐还是把目光聚焦到了天花板上,灰白色的瓷砖如同他最后看到的天空。

白大褂没有回应他,只是给他检查了输液管和心电仪。他说:“子弹只是伤了手臂,已经取出来了,没有感染,过两天就能好。营养不良比较严重,先吊着葡萄糖。还有……”还有什么,张佳乐已经不想听了。

“对了,根据你兵籍牌上取出来的通讯地址,我们与你的所属部队取得了联系,有人过来看你了。”白大褂出门前说

“是吗……”张佳乐还是那副轻轻地不带什么起伏(当然现在他也起伏不起来)的声音。会是谁呢?他想,也许是老韩老林,总不会是老叶吧?

“吱拗——”一声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很高,上身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迷彩裤,不过就算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那是个练家子,肌肉的线条在敞开的拉链里若隐若现。

张佳乐花了一些时间才弄清来人是谁——大概是昏迷太久了,脑子都木了。他虚弱地笑了笑。

“他们取出了你的兵籍牌看,没想到你写的是我,他们联系不到我,就联系了老韩,老韩又转给了老叶,老叶又联系了我。”

“你果然还活着。”张佳乐这次开口气力足多了,但依旧是轻轻地,没什么起伏。

“那次战役我也伤得很重,他们说又一枚炸弹在我身边炸了。前线医院解决不了,转院去了上面。等我恢复的差不多想去找你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调去了霸图联系不上了。”来人语气也很轻很平缓,“何况我的手就算找到你也只会拖累你。”说着他挽起了左手袖子露出了雪白的绷带。

“……很疼吧。”

“还好,伤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大概没法再拿枪了。”

“哦。”张佳乐没再追问。两个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安静了很久,张佳乐觉得得有打完一支枪的时间,他才再开口,又是用那样轻而平淡的语气:“孙哲平,你真是个混蛋。”

“我承认我挺混蛋的。”孙哲平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不过那又怎么样。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

“是呀,你再混蛋我都喜欢你。”张佳乐也笑了,“而且你说得对,我们都活着。”

“我也爱你。”说着他亲吻了张佳乐没有吊针的手,虽然冰凉,但触感依旧真是。

窗外,似有群鸽起飞。

End

想看大家的小红心小蓝手w

其实就是晚上看二战节目的时候,讲发现了一个苏联战士的兵籍牌,突然被触动了,然后犯了个病。

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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