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也青】神机妙算
失智产物，之前说的称呼梗，这牙膏总算挤出来了orz
《神机妙算》
01
甲申之乱真相大白，幕后boss水落石出，跨越近一个世纪的秘密终于算是尘埃落定。各路人马死的死伤的伤，还好张楚岚等老哥几个捡了条命，勉强算是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哪都通给开了后门，把大家一股脑塞进一家医院，各大门派家族隔着病床聊天。相比之下王也在异人届算是个没爹没娘的异类，被武当山除了名，师父师爷也没理由来看他，又不好告诉家里人，只能一个人躺床上发呆养伤。也就诸葛青，自己好得差不多了，搬把凳子整天跟王也病床边儿上坐着。
头两天王也还颇有些过意不去。那会儿诸葛家还有其他人来看诸葛青，诸葛青跟王也床边坐着，他们就跟诸葛青后面坐着，闹得王也颇有些担惊受怕。诸葛青只好安慰他：“老王，咱俩这算扯平了。要不是你呢，我也扯不上这么多麻烦；要不是我呢，你也不至于把自己暴露出来。所以咱俩呢，谁也别觉得欠了谁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王也拿他没办法。他多半时候都拿诸葛青没办法。认识这么久，王也算是对诸葛青有个清晰的认识了：他认准的事儿，土河车都拉不回来。也就由得他整天俩病房窜来窜去。也挺好也挺好，两个人逗逗闷子总是比一个人要好的。
这一日王也晒着太阳看着书，诸葛青在边上削苹果。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王也打了六个哈欠后终于决定运用病号特权指使一下诸葛青，半阖着眼睛随口道：“宝贝儿，帮忙拉一下窗帘。”
“啊？”诸葛青削苹果的手一顿。王也住得单间儿病房，除了他俩再没第三个人。他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叫我啥？”
王也瞌睡的要紧，脑子也不绕弯，重复了一遍：“宝贝儿，拉下窗帘。”
啪叽，绕了大半个苹果的苹果皮掉在了地上。
02
诸葛青带着削了大半的苹果来到隔壁哪都通员工病房。说是哪都通员工病房，里面就张楚岚一人躺病床上，边上其他临时工在聊天打牌。
张楚岚下不来床，闲到发毛，见诸葛青携慰问品而来十分欢喜，笑脸相迎：“诶哟，您今天怎么从王道长那儿跑来看小的了？”
诸葛青一脸虎式微笑：“老张啊，问你个事儿。”
“得嘞，您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假设你有个朋友，突然有一天他管你叫宝贝儿，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张楚岚想了想，冲着打牌的一群临时工喊了一嗓子：“球儿，来来来，有人想和你交流点问题。”
王震球一拢手里的牌，以一种十分放浪又跳脱地姿势蹦跶过来：“来嘞宝贝儿，谁找我？”
诸葛青不由得战术后仰，看看王震球又看看张楚岚，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冯宝宝是下家，正等着出牌，扭着头向这边催促：“西南的，快一点噻。”
王震球也扯着脖子回：“等会儿的宝贝儿们，没看这儿有事儿呢。”
张楚岚：“还有什么问题么？”
诸葛青：“没事了，我走了。”
03
诸葛青溜达回自己屋里，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不对啊，王也他是熟悉的，虽然有时候也会脱线，但和王震球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说实话，要是被王震球喊句宝贝儿，诸葛青可能也不至于自己跟这儿纠结这么久——顶多就是有点恶寒。但说这话的人是王也，这就另当别论了。
在诸葛青看来，王也这个人就像他的太极一样，刚柔并济。放松的时候可以散得像滩泥，紧张的时候又可以绷得像张弓，最神奇的是在这两个状态之间他可以很自由的切换。在对待自己的时候，王也多数时候是放松的，然而又保持着那条泾渭分明的线，诸葛青不试着踏过去，王也也没打算拉他进来。
可是突然，王也好像走出来了。
04
新的一日，诸葛青继续去王也病房骚扰道长。按说他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架不住狐狸整天想给道长拜年，安的什么心也不知道，就天天往人家病房里跑。
个把月下来，王也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除了左胳膊还用石膏吊着打不了太极，已经可以脚定中宫掐诀开阵了。王也虽然以前向来是师父练功他睡觉，真让他跟病床上窝了俩星期，浑身上下也闲得不得劲。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诸葛青，思前想后说：“老青，咱俩比划比划吧。”
诸葛青笑出声来：“老王，你这吊着一只手跟我怎么比划？开阵我比不过你，不开阵你打不过我。还是你打算一只手和我练推手啊？”
王也来了精神：“一只手就一只手。嘿，我一个正统武当弟子，推手还能推不过你不成？”
起身下床，马步扎好，王也吊着一只手，诸葛青背着一只手，丹歌起势，鸿风而起，手心手背，你来我往。诸葛青会的那两下太极差不多都是跟王也学的。王也说着要比划，架势上也就比教他爸切西瓜认真那么一点点。与其说是难分伯仲，倒不如像推搡着玩。
“你俩，干什么呢！”难分难解之际，查房的小护士推门路过。一见这架势可不得了，赶紧厉声制止。
诸葛青等的就是王也分神的这一刹那，瞬间收手转向，直取下盘。王也防不胜防，伸手去挡已经来不及了，诸葛青已经摸到了他痒痒肉，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也最怕别人咯吱腰窝，“放手放手，宝贝儿快住手我认输。”
诸葛青见状收了手，挑眉问道：“老王啊，我上次就想问了，你是逮着个人就管人家叫宝贝么？”他自小生长在南方，学不来王也的儿化音，只能勉强咬个轻音，听着像是在说个什么什子物件。
王也脸色一僵，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啥，习惯，北京习惯。”
诸葛青眨眨眼：“哦。”
05
王也或许生来就是诸葛青的克星。打那日起，王也对他的称呼又变回了规规矩矩的“老青”，亲密又不逾矩。
可诸葛青心里却不得意。他能听见心魔对他说：“你就是在乎他。”
是啊，我在乎他，我当然在乎他。我拼了命的保持着我的骄傲好和他站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
我不仅在乎他，我想跟他站在一起，我想让他像我在乎他一样在乎我
可是那怎么行呀。王也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带着仙气的。出世入世，走过人间，没人能扯住他的脚步。诸葛青深知，王也不属于他，不属于武当山，不属于任何人，不会被任何人所绊住，正如诸葛青不会为别人停下脚步一样，也决不允许自己绊住王也的脚步。
你本应同日月闪耀。
06
王也觉得诸葛青有些奇怪。
不像是在碧游村那会儿躲着他，也不像在北京时觊觎于他，更像是承受着什么，隐忍着什么。尤其是这两天，他就要出院了，诸葛青还是每天来他身边晃悠，看他的眼神却像是故乡的母亲送别孩子，颇有点《喀秋莎》或者《白桦林》中决绝的味道。
想到这儿王也不禁一阵哆嗦，不行，别咒自己。阴谋阳谋都结束了，他现在是回家也好还是继续当个行者也罢，总该是大好人间摆在他面前，和决绝沾不得半点关系。
只是他和诸葛青之间总有一份奇怪的默契，如果诸葛青不说，他就不问。就像王也从来没问过他是什么时候掌握了三昧真火一样。
或许真问了，诸葛青也只会笑着回答他：“都是术士，你自己算啊。”
只是王也也知道，有些事情，哪是算一算就能算出来的呀。算得了天命算不了人心，隔着那层皮囊的事，谁又能说得好呢？所以最终，王也也只是说：“常联系，有事儿就说。”
07
再见到诸葛青已是小半年后。王也得空回武当拜会一下师父师爷，久违地更新了一下朋友圈。诸葛青在下面回复说：哟，老王，这么巧，我刚好在武汉办完事，要不您受累再接待一下？
王也没来得及看到这条朋友圈就被师兄弟们拉去叙旧了，等他再看手机的时候，诸葛青已经把车次信息发来了。
行吧，去长途车站接人。旅游淡季又奉年关将至，大多是回家省亲的人，下车即走。诸葛青穿个风衣站车站广场，无所事事又格格不入。见王也来了，快乐地给了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您可真行，一月跑武当山，冻不死你。”
诸葛青一挑眉：“瞧你说的，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再说，前一阵刚下过雪，当是旅游也是好的。”
不愧是诸葛丞相后人，说他一句，三句在这儿等着呢。王也被他堵得没话说，索性伸手帮他拿行李。
诸葛青问王也：“晚上你住哪儿？”
王也说：“太师爷赏脸，分我间寮房住两天。”
“哎——”诸葛青一口气悠扬婉转，“亏我还订了间标间想找你分个房费。”
“拉倒吧，”王也说，“要不是你，我连这门票钱都不用花。”
“老王，你这就见外了。咱俩还谈钱，伤感情。”
“嘿，这不是你先开口的么。那成，您想谈个什么感情？”
诸葛青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谈不起谈不起。王道长忧国忧民，怎能被我等凡人绊住脚步。”其实他本来想说：那道长你愿意跟我谈感情么？只是这样未免太直白了，不符合一个术士云山雾绕的自我修养。于是他打了两个弯弯，把真情实感埋在调侃里，说不定有朝一日王也能挖出来呢？
08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山上的公交临时出了点故障，原本晚上上山的人就几乎没有，师傅索性挂了个牌，临时少开一班车。徒留王也站在诸葛青定的旅馆前台发愣。
诸葛青几乎要抑制不住笑容：“道长，看来山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王也从牙缝里咬字：“孙贼，你是不是算过？”
看来今天这顿宰是免不了了。王也是想不到啊，他当年也是武当掌门亲自领进门，云龙道长亲传弟子，现如今居然得在山下睡旅馆。不由得多用眼刀把诸葛青上上下下刮了一遍。后者反而不当回事：“多大的事，下次你去兰溪，保证不收你一分钱。”
一进入房间，诸葛青就把自己摔到床上：“哎哟，一路大巴坐得我累死了。”
王也回想起来罗天大醮的时候自己从十堰坐k字头硬座去龙虎山，一路差点没颠出痔疮来，对此深以为然，不由得感叹高铁真是好文明。并提出一个深邃的问题：“晚上吃什么？”
“这问题不应该我问你么？”诸葛青说，“你好歹算半个地主。”
王也拿出手机大众点评：“地主在山上吃了五年素呀。”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好选的，因为没公交了，只能在酒店吃。
到了结账的时候，王也一摸兜，坏了，钱包和行李一起放山上了，只能和诸葛青打商量：“劳烦贡献一下，回去微信转你。”诸葛青从善如流地掏出钱包：“刚好，帮我把这点零钱花了。”
王也捧着诸葛少爷的钱包来到前台，打开的瞬间他愣住，里面分明是一张武汉回浙江的车票，昨天的。
09
吃完饭没事干，索性出门溜溜弯。隆冬时节，风扬起了点雪花子，把人冻得像两只鹌鹑。
二人踏着雪一路走，眼看就要走出这个聚居区了，王也开口道：“诸葛青，你是故意的吧。”
一秒、两秒、三秒，诸葛青背着手掐了个小六壬，落在速喜上。
一切好像变得通透了一起来。
王也说：“你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把事情搞那么复杂。”
诸葛青说：“你总得给我留点骄傲吧。”
王也伸手去拉他的手：“祖宗，您已经很牛逼啦。”
-End-
设定上是双箭头……但我觉得我写不出来……我太菜了呜呜呜，只会写单箭头
再也不乱立flag了
